愤世主义(cynicism)和恐怖(horror)的终极之作”;安德烈·马尔罗则称福克纳的《圣殿》为“希腊悲剧介入惊悚小说”;而阿尔贝·加缪则坦白,他在读完凯恩的《邮差总按两次铃》之后受到启发,写下了《局外人》(The Stranger)。
影视文学剧本范文600字
散文:文学与电影
韦斯特的评论道出了一些事实。法国人喜欢美国人的异域风情、暴力和罗曼蒂克。他们写了大量有关南方哥特式情调与硬汉现代主义的东西,并且通常会忽视任何缺少安德烈·纪德所说的“地狱的征象”(a foretaste of Hell)的东西。纪德本人则称哈米特的《血腥的收获》(Red Harvest)为“关于暴行(atrocity)、愤世主义(cynicism)和恐怖(horror)的终极之作”;安德烈·马尔罗则称福克纳的《圣殿》为“希腊悲剧介入惊悚小说”;而阿尔贝·加缪则坦白,他在读完凯恩的《邮差总按两次铃》之后受到启发,写下了《局外人》(The Stranger)。
这种对文学硬汉风(literary toughness)的激情与战后的社会和政治环境有着有趣的关联。在美国,战后十年是朝鲜战争、红色恐惧和向消费经济回归的时代;而在法国,则是殖民地的反抗运动和导致戴高乐执政的议会混乱局面。在这两个国家中,那些原本是马克思主义者的作家,例如帕索斯和马尔罗,完全改变了他们的.政治信仰;其他人,例如达希尔·哈米特,则被囚禁或列入黑名单。自从苏德协定以来,西方的左派陷入了混乱之境,下述事实则使法国的情况变得复杂起来,因为这个国家刚刚才从法国人自己所谓的“黑色年代”(les ann es noires)——被占领、被折磨、妥协与合作的岁月——中抽身而出。当面对着只能在资本主义与_主义之间二选一的状况时,许多法国艺术家希望以个人风格的反抗来取得“自由”。对于他们来说,战前的美国小说就是一个范例——特别是那些描绘了一个暴力、腐败世界的作品,在那些作品中,暧昧的个人行为才是唯一的救赎手势。萨特在《文学是什么》中写道:“并不是美国人的残酷和悲观主义打动了我们。我们在他们的文学中看到了那些人,他们在那块过于巨大的大陆上沦陷、迷失,就像我们迷失在历史中一样;他们虽然没有传统,但却使用一切可用的手段努力呈现他们在无法理解的事件中的昏厥(stupor)和被遗弃感(forlorness)。”
同年,萨特说现代生活已经变得“奇幻”(fantastic),它由那些“没有出口的由走廊、大门和楼梯组成的迷宫,以及无数绘有路径图却毫无意义的路标”组成。他回想起法国公民刚刚经历的对_折磨的恐惧,并倡导“极端情境”(extreme situations)文学,在这种文学中,叙事是暧昧的,而且并不需要一个“全知的见证者”。他坚持,小说必须从“牛顿力学向广义相对论”转变;小说人物的“头脑半是清醒半是混沌,我们可以同情一个人胜过其他人,但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(应该)拥有优先的视角”。
与超现实主义者把电影当做事业至关重要的一部分不同,存在主义者们多为作家,并对好莱坞抱持相当怀疑的态度。然而,考虑到萨特所引领的法国知识界风潮,年青一代的电影人对美国惊悚片的特殊热情就不足为怪了。这些电影总是改编自那些受尊重的作家的小说;它们有时运用多重视点叙事;如迷宫般的封闭的场面调度,充斥着疏离的人们。因此,埃里克·侯麦在1955年评述道:“我们本能地偏爱那些带着邪恶标志的脸和酒吧的霓虹灯,而非那些容光焕发的脸和牧场的气息。”2024-01-15